大道至繁 -- 北京故宫藏顶级乾隆陈设瓷
“道生一,一生二,二生三,三生万物。”万物大多始于简,而趋于繁。类似物理学的熵增定律,孤立系统会从有序走向无序。陶瓷发展亦是从早期品类单一的原始青瓷,逐渐发展出各种颜色釉和釉上釉下彩。在从简到繁的过程中,也经历过一些反复,比如永宣的“繁”,到成弘的“简”,再到嘉万的“繁”。而在现代陶瓷艺术兴起之前,陶瓷史上“繁”的极致,出现在乾隆时期。
现代人对于乾隆时期瓷器的认识已经比较全面,尤其是上个世纪后期,香港成为中国艺术品交易中心以后,乾隆瓷的富丽堂皇,吸引了当时最有实力的买家。在各大古董商、拍卖行的助推下,乾隆御瓷逐渐成为市场上最受追捧的品类。然而人们逐渐也开始反思,乾隆的审美是不是过于庸俗了?乾隆官窑的艺术价值是否能匹配其现有身价?有些专家学者甚至以研究乾隆为耻。
这些反思当然是有道理的。但是审美总会随时代变化,每个时代的人,都会有不同的价值观。放眼整个陶瓷史,乾隆朝的瓷器无疑是非常特殊的。假如我们穿越回乾隆的时代,也许也会制作类似的瓷器,因为恰逢盛世,制瓷技艺已经达到了足以制作任何复杂造型、装饰的程度,西洋风又是时下最新奇的玩意儿。所以即使是前无古人的特殊风格,也多少有些必然性。而对于乾隆风格的褒贬评价,又不得不跳出特定的时代背景,将其置于更广阔的历史之中。这样关公战秦琼式的评价,又是公正的吗?
乾隆御窑里,彩瓷占了绝大多数。无论是粉彩、珐琅彩,甚至广义上算彩瓷的青花,颜色虽艳丽但不刺眼。和现代仿品比(如下图左),更会觉得远没有艳俗到不可饶恕的地步。
乾隆官窑瓷器存世量很多,其中陈设器最能体现其华贵的一面。这期选取的陈设器,皆出自北京故宫博物院。百十来件器物,造型装饰各有特色,都是精中选精最具代表性的名品。就像之前常说的,乾隆瓷千变万化,有雅有俗,有创新有仿古,风格很难用一个词概括。起码我看罢本文的乾隆瓷,并不觉得和“农家乐”审美有什么共通之处。
而这批御瓷,已是乾隆“艳俗”的极致了。
(注:器物名称沿用故宫官方叫法。)
黄地粉彩镂空干支字象耳转心瓶
黄地青花缠枝花纹转心瓶
天蓝地开光镂空粉彩转心瓶
粉彩加珐琅彩开光山水纹转颈瓶
粉彩暗八仙纹双耳转心瓶
粉彩镂空蟠螭纹象耳转心瓶
粉彩镂空转心瓶
乾隆款洋彩镂空龙纹夔凤耳转心瓶
乾隆款仿哥釉洋彩转心瓶
(文章来源于瓷器鉴赏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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